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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高兄要来此处?”钟应忱声音慢悠悠, 听得高溪午十分心虚。

还不是因为这地方空旷,能方便他“不小心”将自己的丰功伟绩讲给池小秋听么!

谁知那妮子又进屋去了!

高溪午正这般想着, 便见两个伙计过来, 给他们加了个暖炉,重又放下一壶茶来, 专跟钟应忱说了一句:“东家说了,太热就先放放,不能紧着喝。”

高溪午便眼看着钟应忱点头示意时神色缱绻温柔,再转过来, 又是张没啥表情的脸。

不慌不慌,横竖他现下已经从科举苦海中跳脱出来, 从此钟应忱再不能在他课业上下什么手脚。

憋屈了一两年的高溪午在戳钟应忱痛脚的道路上,跃跃欲试。

还没等他思忖好扎入点, 就被钟应忱截去了话头。

他举起茶杯,隔桌向高溪午敬了一杯,用的还是灌酒的架势:“这次,是我欠你一次人情,多谢!”

“哎,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高溪午咧嘴也灌了一气儿,却听钟应忱干脆道:“也是,既是兄弟,我也不多言了。”

高溪午让茶水一呛,咳嗽半晌,干笑道:“其实吧,这事要交与别人也难办…你看我脸上这印子,我娘就差拿了我去,要问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一向孝顺…万一抵不过说些什么…”

钟应忱呵得笑了一声,懒怠再逗他:“以后你要有什么事,但凡开口…”

“不须你,小秋便使得!” 高溪午急忙回道。

绕了半天,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池家推新菜的速度少有人能赶得上,要是再加上池小秋的手艺,要是每日三餐都能吃得到专做出的…那个美呀。

高溪午只消想想,便口舌生津要流口水。

不使此招,他可连那满瓮的薄饼都得死皮赖脸偷了来,再加上是要从鬼精鬼精的钟应忱手里抠出来,就差没签卖身契了。

“此事…原是我托的你,同小秋无关吧。”钟应忱紧了脸色,微眯眼睛:“说出去却也没什么,堂堂高家大公子,新晋的秀才俊相公,扮去女子还专去找人争风吃醋,这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