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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这段日子总忙得很,我回家时,她总是不在,明明住在一个院里,竟不大能碰着面。今儿寻到了铺子里,只再三嘱我晚上早些回家,也不知有什么事。”

“薛师傅也怪,说话的时候少了,也不大呛人,只是和二姨不对付,就住得对面还要避开走。教我菜时,总是悄悄看我两眼,再叹上一口气,那气儿啊,沉得能压垮灶台。”

池小秋停下刷子,迷惑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钟应忱有薛师傅这个眼线,知道的竟比池小秋更清楚。他看了看蹙着眉有些不乐的池小秋,想要说出的话又压了回去。

明明是与池小秋休戚相关的事,竟无一人对她明言。

钟应忱心里刮出一道一道,尖利的疼。

他拿捏着言语尺度,慢慢问她道:“若你二姨,不中意我…”

他话里说的委婉,但池小秋明了他的意思。

她虽一心扑在铺子上,却也不是于别事上毫无知觉。

韩玉娘待她事事周到,样样尽心。

天冷怕她受凉,追着加衣裳,热天怕她中暑,送到房里的冰总偷着攒下来,给她留着。偏对着钟应忱,虽不敢明着嫌弃,却总恨不得见不着他。

池小秋心明眼亮,跟韩玉娘说过两回。从此,她虽不敢在当众说出些什么,可眼神却是明晃晃的。

厌烦到什么程度,从每一次钟应忱上门时那一刻起,韩玉娘便明里暗里盼着他的脚快点出这个门。

于此事上,池小秋对钟应忱总有许多愧疚。

钟应忱摇头道:“她并非是厌烦我,而是不欲我见你。”

“你放心,我定同她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