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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秋听出了他的轻慢调笑,也微微冷笑, 迎头看见河边半歪到街上的大杨柳,便紧走两步, 轻轻一跃。

好似没使出什么力气, 一截比碗口还粗的杨柳枝干便让她撇断了。

池小秋拍拍手,轻描淡写:“别说这笼子,便是一整棵树,我也折得断。”

桑罗山惊在当地,站了片刻, 抬头时,池小秋已走远了。

他看了一眼耷拉下来的杨柳枝,忽而噗嗤一笑,摇了摇头。

女孩儿家,有些脾气,倒更可爱些。

他环视了一下桥下。这一路尽是熟悉池小秋的街铺人家,他陪着走这一趟,大约也让许多人看在眼里了。

池小秋本以为这便能吓住他了,且这人一向高傲,让她怼到脸上,总该有些气性。

不想桑罗山仍是笑意淡淡,不远不近跟着,不时与她谈上几句吃食经便池小秋总是加快脚步,也不见他落下。

刚下云桥,眼见要到店里,池小秋摸摸耳朵,暗自庆幸,终于能逃脱苦海,不必听人念经了。

正一抬头时,却见店门前站着一个人,如高山静林,洒然直立。

池小秋顿住,立在那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钟应忱仍好端端站着。

池小秋欢呼一声,像只山间麋子轻巧巧跳跃几步,直直冲了进去。

“你回来啦?你甚时候回的?怎么考了这么久?”

池小秋绕着钟应忱转上两圈,想伸手又不好意思,只能又反向打上两个圈圈,似是想起了什么,开了柳条鱼笼给他看。

“我给你做个鱼头汤!听薛师傅说,考试费力又费神,还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