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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钟应忱尚不肯应,怎可能让池小秋落进这不知是好是坏的虎潭?

门第差得远,是灾非福。

她拒绝时的干脆语气,让人连“欲擒故纵”这个词也编不出来,小厮一时呆了,接着便听见桑罗山坐在上首,从嗓子里轻轻慢慢笑出一声。

小厮头皮一麻,心里将韩玉娘埋怨了千遍万遍。

桑罗山生气时,除了亲近的人是瞧不出来的,可是言语如刀这一条,是直接向着韩玉娘砍过来,她便直接觉察到了疼痛。

“韩夫人既不愿,缘何使媒往敝府递了年帖,难道不是心中有意?”

韩玉娘天生在肝胆上就缺了一块,桑罗山一旦厉害,她便软了下去:“实是我家小秋丫头野性,不敢高攀。”

桑罗山垂下眸,心里一声冷哼。

果然是高看了这妇人,没决断没野心,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平白耽误事儿。

“小秋也常与我说她家中事,从?到柳安,若是少半分聪明伶俐,怎么能安然到此,又救得夫人脱离虎口,置下两间宅院一间铺面,不过短短两年,云桥池家名声便五桥皆知…”

他缓缓道来,话锋隐藏其中。

“我原想小秋父母皆逝,直接将她迎进门来,多有简陋,好在姨母虽远,到底是长辈,总好给她长些脸面…”

小厮在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没影的事儿,怎么让大爷说出另一番情景了呢?

韩玉娘看着不经意间从他袖中掉落而出的帕子,头皮都要炸起来,不敢置信。

桑罗山并无什么掩藏之意,大大方方将那帕子放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