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好奇探头看个究竟,就听见里头人“啊”了一声,叫声十分凄惨。
池小秋吓了一跳,立时就知道,里头必然是惠姐正在练刀工。
从当日收徒时平白长了一辈的欣喜,到后来近乎绝望的安慰,池小秋只用了短短三个月。
到得后来,她只安慰上惠姐几句,也不教她多去切菜,也不教她再去掂锅练火候。
躲着惠姐不教,总比每日里头看她滑锅翻了油,切菜划了手,最后池小秋不禁要发愁她伤势,还得搜肠刮肚想了法子来安慰她要好得多。
可是惠姐是个同她一样的倔脾气,池小秋让她缠得不行时候,就直接把一筐白菜萝卜与她,爱怎么折腾都随她。
毕竟,连“虽是做饭不大好,可这绣花上头比我强上几千里”这样的话,池小秋都说出来了。
不过这次,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另一个人。
几乎是在惠姐痛呼声刚起的时候,便有另一个人原是在外间橱柜外头好好的站着,一听见声音便一个箭步冲进去,快得池小秋几乎没看见是谁。
不过这声音确实常听见的。
池小秋只听见里面有人急道:“怎么了?又切了手?怎么这般不小心?”
便知道,既然有了小齐哥,她便不用进去了。
隔着门,池小秋还能听见小齐哥与她唠唠叨叨:“说了你多少遍,偏犟性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便不晓得做饭又能怎样,东家这样的人能寻上几个?”
惠姐本来爱娇,这会儿也撑不住,眼泪珠儿直往下落,抽抽搭搭道:“小秋说她当日也练了好些时候来着,可再慢,我也练了三个月了,便不信真就练不出来?”
小齐哥只能哭笑不得,哄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看东家生来气力比人都大,拿了刀就如同拿了个绣花针,菜切得能穿针,可你这手,虽切不好菜,绣花却是一等一的。”
他又压低了声音:“不信你看,我这衣裳还是前几日你与我补上的,谁见了不夸你手巧?”
惠姐好似是不好意思,啐他一口道:“谁给你补的,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