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放上干净木盆,冲出来的藕浆水就直接落到盆里,也不知提到了第几桶水,池小秋见这时候滤出来的水已经是清凌凌的,忙道:“好了!”
这样的藕浆要等上一两天,直到来回滤干净里头的细碎藕渣同泥沙,才能沥干捏出藕粉团子。
薛师傅旁边看着,却知道钟应忱差不多用尽了力气,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怕池小秋看出来抢了位子,才硬撑着没显出来。
忙活了整整一天,终于将大半的藕唤作了满院的藕浆,池小秋心情大好,早不记得前两日的不自在,手熟门熟路就往他肩上一拍:“好兄弟!多亏有你!”
头一次,薛师傅心里头的天平略略往钟应忱处略倾了倾。
遇上自家徒儿这么个傻孩子,也算是命中注定一劫,情路多舛。
钟应忱不动声色,将手慢慢收在身后,也点头笑道:“能帮得上忙便好。”
这会没了藕,池小秋也不是多么粗心的人,眼往他身上一顺,立刻知晓有异,一想便知,忙问:“刚才累着了?”
“无事。”钟应忱轻描淡写,却挡不住池小秋抢上前拉了他的胳膊过来,见他手止不住微微发抖,便知道是用力太过的缘故。
一只手递过来,却是薛一舌不知什么时候回屋里拿了一瓶药油,又在钟应忱的顺势而为上推了一把:“你过两月还要应考,还得注意。”
池小秋想着钟应忱八月秋闱,原是要急着备考的时候,却因为她这事给误了,不由大愧,忙问:“这药怎么用?”
“外用,涂在患处使劲揉搓,疏通气血便可。”
“好!”池小秋方应了,想想又不踏实,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是找郎中看看罢,宁可多费事也别误事儿。”
不等钟应忱开口,薛一舌便道:“收个徒弟作甚?连师傅的话也不信!”
这能一样吗?
池小秋刚要恼,便听钟应忱道:“这药我之前在高兄处见过,最是难配,于这筋骨之伤最是有效,薛师傅确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