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个平安锁合在掌心,静默了许久。
十二月一到,曲湖边四五个渡头上的船也少了一多半,街上的铺子都在盘点着年货,银铺依旧忙个不停。到了年底,许多人家赶着这时候把发暗的金银首饰送过来炸一炸,或是拿些散银子倾些各种花色的锞子。
钟应忱进了一家,展开手问迎上来的伙计:“这平安锁能倾出几两银子?”
伙计一瞧,那平安锁上头不知让什么锤的,坑坑洼洼叠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式样,便不在意,手上一掂直接道:“差不多四两半,相公是要锞子还是锭子?”
钟应忱点了几个花样:“便按着这几种式样,倾出三四个锞子便好。”
伙计探头一瞧,便笑了:“可是要送给姑娘家的?”
钟应忱一笑,便看着那块跟着他一路往柳安来的平安锁,在锅中慢慢化作了银水,又在模子中冷成了四颗银锞子,用彩丝绳一串,十分可爱。
他手上,属于周徇然的最后一样信物,终于消弭不见。
原来的路,是以他命,换他命,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所有的牵连都是负累。
那么,何妨让钟应忱就这样长长久久的走下去,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这条路上——
给得起池小秋承诺。
担得起池小秋的未来。
第74章 玫瑰年糕
钟应忱方走过桥要往巷子里拐, 忽听得一声炮竹在他身边炸开。
两个小子一前一后从巷子里跑出来,其中一个没见着前头的人,让钟应忱一挡, 立刻撞成一堆, 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