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好, 怎么能这般有脾气呢?
他便试试探探道:“那小秋妹子, 你愿不愿意…”
话说,徒弟不是也越来越出色了?半年相处下来, 总比刚认识时候多了情分。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觉得周身一凉, 钟应忱本来安安静静吃着木樨花糕, 转身便盯他一眼,透出警告之意。
高溪午立刻缩了脖子,不敢再提。
唉!只想吃个饭的人生, 为何这般艰难!
池小秋提了壶给他们两人续上一杯茶, 目光落在钟应忱身上时,险些转不过来。
钟应忱腰背永远是舒展的, 无论吃着什么, 都是不疾不徐,糕点再好吃, 也不见他快上或慢上半分,姿态好看,人也好看。
池小秋无端又想起当时钟应忱教她的那一摞词。
偏钟应忱察觉了她的眼神,睫毛微抬, 也不闪躲,倒对着她一笑。
池小秋立刻一慌, 忙撤开身去,若让他觉出自己这般盯人看, 总是不甚有礼。
到时候,那拗口的礼记只怕又要背上几遍了。
高溪午下口毫不留情,一咬下去,便没了半块花糕,可惜晚上吃的多,不过勉力多填了几块,便吃不下了,手脚摊在椅子上有些发撑,人一松懈下来,嘴便好奇,忽想起前日一事,便问道:“钟兄,你前几天让我找那与什么涂大郎有仇的人家作甚?”
隐在角落里头,默默看着池小秋一举一动的韩玉娘,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便要惊跳起来,才刚离了座,才想去自己已然离了涂家,不必让他唤去烧水添柴做饭了,才安稳下来,心却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若是有什么好戏,可莫要…”高溪午的话又卡在了半截。
池小秋狠狠踩了他的脚,迫他闭嘴,钟应忱顺手又拿了一块花糕,淡淡道:“这糕甜得刚好,不如再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