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
韩玉娘偷眼看他的背影,悄悄问池小秋:“那是哪个?你可莫要乱把什么人都带回家!”
池小秋笑着给她宽心:“那是我师傅,手艺最好不过了!”
韩玉娘犹有些不放心,还要嘱咐,却让池小秋扯开了话题:“二姨,我往行里去了两三回,不是说六月就回来吗?怎么拖了这么久?”
要不是秦司事跟她道,韩玉娘跟去的那家行里,一向重信义,她便要找了过去。
韩玉娘手掇了掇沉甸甸的包袱,脸上带了笑,一指头刮在池小秋鼻子上:“还不是为了给你攒嫁妆!”
她把包袱打开,两坛酒封严了,上头的女儿红池小秋正好认得。
她哭笑不得:“二姨,你要酒时,我多少坛都能给你酿出来!”
韩玉娘噗嗤一笑:“你这傻孩子。”
她悄悄揭开一半,原来里头装的都是铜钱,韩玉娘在池小秋耳边,声音压到极低:“最下头是有两只铜老虎,刮开里头就是银的,二姨专找了人融了散碎银子做的,你好生收着,千万不要跟人说。”
她喜滋滋将坛子送往池小秋怀里:“等二姨再出去两趟,攒下上百两来,咱们小秋就能风风光光出嫁了!”
池小秋心里一酸,将酒坛子仍旧塞还给韩玉娘:“二姨,我如今多的是钱,总是够用了,哪有你来贴补我的道理!”
韩玉娘泫然欲泣:“你这是嫌弃我了不成?”
池小秋看不得韩玉娘哭,只好接下来,又将六月里就打好了,想要送与韩玉娘的一个花头草虫银簪子给她,韩玉娘待要推,她便板了脸,生气道:“二姨不拿,我也不拿。”
韩玉娘泪中带笑,嗫嚅了片刻,问她道:“过两天,便是二姨生日,你…可愿意来家里吃顿饭?”
池小秋先是一喜,听到“家里”就分外刺耳,她一拧眉毛:“不去!”
眼见韩玉娘又要掉泪,池小秋不觉头疼,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气呼呼应一声:“去去去!姨妈,我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