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初,有人是借了流言将柳安镇叶价推向极低,他便也能借流言将叶价推回去!
秦司事原本巴望着他能说出什么新鲜主意,没想到是这个,神色顿时萎靡。
他有气无力地说:“谁没想到这个主意来?行里专使了人,说与各家叶商,只道那两镇蚕花未必坏得这样厉害,与其都耗在柳安镇,不如往那两镇上试试,再不济往乡下去也好!”
“可是,没人信啊!”
秦司事头发都快揪秃了!
夏三月虽不是他司事,可叶行之事,同枝连气,他怎会置身事外?
这样一件大事,几十万斤桑叶直接从曲湖流到柳江,不管这事是怎么来的,锅就明摆着扣在了柳安镇。现时他们是不用青桑叶,可三天之后呢?十天之后呢?明年呢?
若真的和柳江上的叶商都结了仇,以后都喝西北风去吗?!
到时候,蚕户又怎么办?!
钟应忱道:“游说的人是秦司事派出去的?”
“我这里出了一些,季大哥如今正管着夏三月,出的力最多!这次要不是季大哥舍下家财,愿意收了下剩的桑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秦司事想来是真的苦楚无处诉,竟对着钟应忱说了许多,说到半截自己叹了口气:“罢了,你小孩家都知道此事闹大了,我叶行也不是吃白饭的,不管成不成,拼了家财,总是要使把力气,能救多少算多少…”
他这话一出,钟应忱松了口气。
这人,果真没有找错。
可越是如此,接下来的消息对他就越残酷。
“ 秦司事为何如此笃定,柳湾与长顺蚕花大坏,消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