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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忱无心听他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管过去事态如何,眼下如何解决是重中之重。

他忙道:“钟某今日来,却是…”

“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外乎是要为叶商讨个公道,只是此事起因却是从隔壁镇上来,整个柳安能有多少只蚕,吃得尽十来个市镇的桑叶——不过我叶行还是顾全情谊,拼着损自身之力,也替他们兜着些!你放心,叶行今日已经派了人,四处搜购桑叶…”

便是以这满船数万斤百两的价钱?

叶行可曾问过那两镇蚕花大坏消息是否属实?

钟应忱的质问几乎要冲口而出,一碗温热的茶恰在此时,递到了他手上。

“公子吃茶。”

这小厮恭恭敬敬,可声音落进钟应忱耳中,却恍如五天雷霆,几乎要惊得他站起。

借着喝茶抬手的一瞬,他从指间缝隙飞快地看了一眼递茶的小厮。

身形,声音,都与当日给孙先生开门的人,十分相似。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入五脏四骸,已经打好的腹稿被钟应忱尽数推回,他手紧紧压着茶盖,举目四望之下,雕梁画栋竟如狼牙交错,只差一点,便将他吞没!

思绪在飞速的旋转。

当日他悄悄跟在孙先生之后,可有被看到?

不会,那次相遇不过是偶然,连他也未曾预料。

刚才他是否露出不妥?

小厮已经退往外面,季司事还在苦口婆心,此刻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