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池小秋一口答应:“若是我赢了,我也不要你钱,须得唤我一声池老大!”
钟应忱微微变色,可惜骑虎难下,只能应声道:“一言为定。”
立了这个约,池小秋倒没这么多心思去想姨爹姨妈的事,囫囵过了一夜,天才蒙蒙亮,她便悄手悄脚起身了。
这片芦席棚子就建在湖边一片前滩上,附近起早卖物事的人家不少,见了池小秋眼生,都多看两眼。
蒋二嫂也早起了,问她:“桥上去么?”
蒋二嫂说的正是小凤桥,离他们这一处甚近,看着也是建了多年的辰光,不大不小一个单孔石桥。石干栏中间尽是素的,连桥头的两丝卷云纹都被磨凸了,两侧不经意瞧都看不见还有砌好的石条台阶,小小窄窄,青苔长了一片又一片。
池小秋就踩着这青苔去够细细的杨柳条,那柳条看着柔韧,在她手里就好像没了骨头,轻轻一掐一揉,就尽数到了她手里。
这时节柳条还是黄绿的,但让初升的太阳一洒,就成了碧金的。
碧金的枝条在池小秋手里一跳一跳,一个出口大,开口小的笼子便现出了雏形。
她一边编着,一边留意看着街边各处买卖,要想来快钱,正经张罗摊子必定来不及,最好的便是将一两个家传方子拿了去卖。
池小秋张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果断抛去了这个念头。
那是她阿爹阿娘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山穷水尽也没舍得卖出去,现在更不是时候。
她把柳条鱼笼下在浅滩隐蔽处,等肥鱼鲜虾自己闯上门来,自家去往街上去逛。
“现下的汤面!”
“玉带糕,千层糕,新出的,还热腾腾的哎!”
“青鱼汤饺,满馅儿的鱼肉汤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