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嫌弃他胡子拉碴,风尘仆仆。只要看到那个身上还带着硝烟与战火气息的男人出现在城门口,就立刻会有人冲出来为他戴上绚烂的花环。
然后他就会这样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铠甲,戴着画风完全不对的鲜花,被人群簇拥着来到广场中央,在节日的欢腾气氛中举起倒满啤酒的大木杯,哈哈大笑着,跟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齐展望皮克维诺的未来。
那会是所有人都会发自内心欢笑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里,就连面包师都不会介意法格斯先生家的牛偷吃了他的甜甜圈。
在无尽的厮杀与战斗的间隙,这样充满欢歌笑语的日子,就像一粒粒珍珠,被将军珍惜地存放进记忆里,成了他的宝物。
只要还能一起在庆典上肆无忌惮地大笑,他就还有能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
然而……
你知道的,故事里总会有一个令人讨厌的“然而”。
将军再次回到皮克维诺时,是被人抬回来的。
没有人是永远不败的,也没有人能永远靠着一双拳头,战胜层出不穷的魔法跟道具。更何况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自己都能体会到各项身体机能的衰弱。
但他想,他还能再战一场。
再一场。
然后,再一场。
直到他在空旷的战场上被人从远处用魔法狙击,腹部开了一个大洞。
尽管已经做过了治疗,迈入城门时,从撕裂的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还是浸透了绷带和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