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毫无所觉呢。
他心口好疼,从未这样疼过。
从前他身上哪怕只半点伤,有意无意被她发现,她都紧张得不行,生怕他会疼,要想尽了法子哄他。
她从未见他伤得这样重过。
许是血色太刺眼,苏漾别开视线。
司景行抬手按住胸口,源源不断的灵力滋长着血肉,他周身气势忽而沉寂下去。
倘若他不曾被她爱过,今日大可转身就走——沧泽此刻怕是正乱成一锅粥,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可他见过她的爱,甚至曾得到过。他放不过自己,也不可能放开她。
时至今日他不愿强求她,可若是不强求,他又怎么能留得住她?
苏漾是在他出声沉沉唤了一声“漾漾”时动的手。
她方才就一直在揣度司寇钧的心思,她对他该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下一步是打算如何?
他若是想杀她,如此大的境界差距下,就算方才她趁他不备得手,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活到这一刻——魔神剑都不会完全贯穿他,刚刺入他胸膛时,她便会死。
他不想杀她。
因为他刚回到从前的位子上,这时候还不能与整个沧泽为敌——否则诸境联手,就是又一场诛天之战。若是她死在这儿,云境必会第一个出兵。
这样一想,她如今对他也不算是全无价值——她若是落进他手中,今日回不去剑冢,云境必然要被人猜忌是早就同司景行勾结串通,成为众矢之的,自此只能与司景行牢牢绑在一起,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