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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说明清心宗有个小弟子留在了魔君身边这事儿,该是传出去了——也难怪,她在东都山这么久,司景行又勉强算是为她杀过麾下一员大将。

苏漾面色一白,他能这样说,证明外间肯定不止他一人这样作想,若是他们都以为苏漾是清心宗向司景行投诚送出的礼物,那清心宗在名门正派中的处境……多少会有些难堪。

但她没来得及想太多,面前的秦柯已经攻了上来,剑尖却是直指她心口,与她所修之道相同的法光逼近的瞬间,她瞳孔紧缩,却始终不曾起手反击——直到那法光只差一线便要触到她衣裳,一股强横的邪气才以她为中心向外震去,竟连冲至她身前的剑身亦一寸寸震碎!

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光相撞,剑身携来的白光连像样的反抗都不曾有,瞬息便被压制吞没。秦柯被向后震飞出去,半跪在地上滑出数丈远堪堪稳住身形的那刻,当即呕出一大口鲜血。

他浑身筋脉已被毁了大半。

苏漾甚至没察觉身后的司景行有什么大的动作,他自始至终皆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完全未将秦柯放到过眼里。

司景行语气淡然说了一声:“自不量力。”紧接着便抬手——苏漾心下一惊,知道他是起了杀心,当即便握住他抬起的那只手,“不要。”

司景行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垂眸看她。

苏漾咬了咬下唇,轻声道:“今日是冬阴节,我们那边儿过节的时候,是不兴见血的。他既已受了重伤,不如就放他走罢?”

司景行重复道:“不兴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