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竹检查完守山大阵,一时没什么旁的事,便在她附近安静打坐,陪她一同等着。
说起来,她打小便同大师兄格外亲厚一些。
她六岁的时候,他们同门师兄弟便拿她打趣,问她最喜欢哪位师兄。
小小一团粉雕玉琢的孩子仔细想了半晌,脆声道:“大师兄。”
被追问到为什么的时候,她刚鼓着腮帮子咽下去大师兄给她的栗子糕,又接过大师兄递过来的水,在他无奈的眼神下冲了冲嘴巴,憋了半天最后憋出八个字:“君子端方,霁月光风。”
小孩子兴许还不太清楚这些词的确切意思,只是听人这样讲过,知道这是好话,用来夸人的——而她的大师兄当得起这世上的所有好话。
这样一等,便等了大半天。
寻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师兄每回要回来的时候,告诉小师妹的都是确切的时辰,就是怕她等他等得太久,会着急——他时间掐得极准,左右不会超过一炷香的误差。还从未如今日一般,让小师妹等这么久过。
于是她抬头问坐在高台上专注盯着山门的苏漾:“大师兄告诉你的是什么时辰回来?”
苏漾摇摇头,“他这回没说,只是问我今日在哪儿,我说自然是在宗门里,而后他便说今日回来。”
还是不太对劲。
寻竹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试探问道:“大师兄同你传音时,语气同平日里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