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忙不迭接住,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瓶子一嗅便笑起来,决定短暂地原谅他一会儿,“通天露?”
苏浔往屋里走了两步,将花瓶放回去,“早便取回来了,怕送去忘忧山会被父皇母后察觉,到时候便替你瞒不下去了。”
苏漾将瓶子盖好,佯装关切问道:“可有受伤?”
苏浔冷笑一声,“你隔了这么久才舍得回来,什么伤也养好了。再隔上半个月,这通天露你也用不着喝了。”
苏漾本想说司景行早便替她取过了通天露,她也早便喝过了,但转念一想,通天露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况且他一向和司景行不对付,若是知道好不容易取回来的通天露都让司景行抢了先,还不定要暗暗刺司景行多少回。
这样一想,她干脆当场喝了一口,果然眼见着苏浔心情好了一些。
她刚将通天露搁下,便见苏浔将什么东西放在案上,朝她这边推来。
是颗泪滴状的鲜红鲛珠。苏漾拾起来对着光端详了一会儿,“鲛人血泪?”
“不错。”苏浔坐到她对面,“这滴鲛人血泪里凝结着百年精纯修为,鲛人与我们同属沧泽水系,若能悉数吸收,对你现在这境况是大补。”
昨日听她说试炼定在两年后的剑冢时,他便隐隐有些担忧——苏漾在化神大圆满卡了足足六年,如今终于迈入洞虚境,却也是境界不稳。若是就这样放她进剑冢试炼,怕是难保万全。
“鲛人血泪……”苏漾努力回想着在学宫时看到过的内容,“是鲛人临死之际,有心愿未了遗恨未消,便会凝结毕生修为于一滴血泪。只消进入血泪里的幻境,在幻境中解开鲛人心结或是达成其心愿,血泪消融之际,便可吸收血泪中蕴藏着的修为。”
鲛人一族,天生貌美却不擅修行,于道途上很难走远,又因着泣珠织绡的天赋,常常被人觊觎,极为弱势——弱势到连有遗恨未消都要靠捧出生前的全部来诱惑他人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