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宁宸宸看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没好意思给他打,耳根微红地低头快步离去了。
幼时的玩伴是她的客人,如今的好友是她的相好,他对她做那些不清不楚的梦,他还时常想起那日夜雨中的旖旎……
他此刻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对茶姑娘的身世确实有几分怜惜,也欣赏她的容貌与技艺,但他不会为了一个相识几日的人做出兄弟阋墙的糊涂事来。他怕小葫芦产生误会,把珠花往她面前凑近了一分,示意她快些拿去。
茶珠笑盈盈地望着他却不接,他察觉到她的目光过于灼热,他催促道:“还给你。”
她把珠花往他身前推了推,纤弱无骨的小手抵在他的指节上,“我们去福寿楼吃午膳吧,你答应了要带我吃那个什么……茄鲞、胭脂鹅脯……”
严铮又把珠花塞进她手里,她不接又往后退了一步,两人倒像是打情骂俏起来了。
姜季弥有一丝不悦,他凑上前来,“茶姑娘,你上次收了我的玉镯,答应了要等我给你赎身,做我的妾室。”
茶珠听他这么说,杏眼顿时瞪得老圆,惊讶地侧目看向他,“姜公子,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玉镯?”原来严铮是误以为她和姜公子有暧昧的关系,所以才摆着一张冷脸。
茶珠意识到这事之后,突然觉得严世子对她有一点意思,否则他恪守君子之道,犯不上与小女子冷言冷语。
“五月末的时候,我在山茶间听你抚琴,当时我……”他想问她是否愿意跟了他,但又羞于开口,于是夜间离去的时候让千九把玉镯带给了茶珠,还帮他带一句话,“若是愿意跟他就收了玉镯,不愿意就将玉镯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