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梨,你出去守着吧,难得主子高兴,别扫了性质。”碧落打断了她的话,催促着让人出去,这才抱着酒坛,站在了顾惜年的身边。
“您今天是难得的高兴,这桩婚事,您心里是满意的吗?”
对于碧落的问题,顾惜年倒也没有避讳,“嗯,满意的。”
“为什么?属下——真的想不通。”
顾惜年未立即开口,她开始喝酒,便不再吃菜了。
一碗接着一碗,俏脸之上,嫣红转深,可眸子却是越来越亮,显然她根本没醉,反而是越来越清醒了。
她的身子,与母亲一般相似,天生的千杯不醉。
酒入了口,百转千回,便像是汇聚入海般,再无动静。
只是,除了身边极亲近的几个人,外人却是不知道的。
“碧落,我父兄的六条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这一点,我不能接受。”
碧落黯淡着神情,轻叹了一声:“属下能明白的。”
“不,你只是能明白一点点,并不能完全理解。”
一坛酒,轻轻松松的空了。
顾惜年又劈开了另一坛的泥封,照样是快斟快饮。
“我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些手上沾了我顾家儿郎的鲜血的家伙,就算藏的再深,也必会被我一个一个揪出来,曝光于世。”
她冷笑,“但要做到这些,待在顾家,却是不行的。”
“大姑娘……”碧落听着,心里边跟着一阵阵的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