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笑话,程余光难得地没答腔,在一旁嘿嘿傻笑。
“刚刚我跟我妈打电话时,我爸就在旁边呢……他俩正在一块儿呢,听起来,也没吵架了……”
程余光傻笑个不停。
洛松也微微翘了下嘴角。
看来,这才是程余光真正开怀的原因吧。
洛松抬起手在他脑袋顶上随意地削了一下,视线越过程余光的肩膀看到了向小苟手里提的书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于是又走近一步,顺手把那个书包拎了过来往肩上一甩:“走了,回家。”
学校改了规矩,从今天开始一三五开晚自习,他们虽然是读的通学,但晚自习还得上。平常放学,洛松把向小苟送到地铁口也就散了,今天却迟迟没有把书包还给她,向小苟几次抬头,欲言又止,想对洛松说你可以不用送了,但是又怕自己开口就是要自己的书包显得很不礼貌,总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于是就这么纠结了半天,眼看着离平常分别的地点都快过了一千米了,向小苟终于急了,停下来轻轻跺了下脚,不安地说:“这么晚了,你别跟着我了……”
洛松一愣。
向小苟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不恰当,活像是在骂洛松是跟踪狂似的,她的脸涨得通红,实在是自己被自己气到不行。
但下一刻,洛松开朗而潇洒的笑声飘散在夜风中。
洛松被逗得笑个不停,大男生背着一个对他来说略显小巧的包,在昏黄路灯洒照下的街道上笑得捧腹弯腰,被他正面嘲笑着的女生板着小脸,欲哭无泪,明明已经囧得不行,可是被他笑一笑,好像,刚刚那点小纠结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洛松笑够了,宠爱地在小狗头上摆弄了下,推着她往前走:“不是说,要请我去你家看花的吗?我这儿还没看到呢。”
向小苟愣了一下,想起来自己给他写的纸条……
“可是,现在花都已经谢了呀。”向小苟眨眨眼。
洛松比她高很多,在她看不到的视线里,洛松的嘴角在夜色中很温柔地扬起:“嗯,那就以后再看。不过,以后晚上回家,我都得看着你进家门才行。”
向小苟感觉自己麻木了下,好像那一瞬间心尖上跳动得过于强烈,一种无法形容的波浪在她的血液里面回荡了下,嗡的一声响,接触到边界,又迅速地弹了回来,给她带回来一种意味不明的回音。
她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及停下脚步回味这一刻,她只能顺着身边未曾停下的洛松继续往前走,洛松在她眼里是平静的,所以她也压抑着自己反常的情绪,努力做出一个平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