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听罢,这倒是十分有道理,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只拍着脑袋道:“我果然是糊涂了?竟然还为着此事找借口,让你们说谎话。明明该直接回绝了才是,莫说我是个外人,就是我姓李,是亲姑姑,可这哥哥屋子里的事情,也不是我能管的,何况这些个妾也是她自己做主纳进门的,如今管不住就来找我,我实在没道理与她浪费时间。”
想通了这道理,当下便给萱儿说道:“得了,以后来就照实了说,各家屋子里的那些事儿,就是管天管地的菩萨也管不得,更不要指望我了。”
萱儿颔首,不过有些担心,“那真闹出人命呢?”只怕郭氏又故技重施,孟茯不去她就要上吊不活了什么的。
若真死了,岂不是要怪阿娘?
“那也不管,不能每次拿这个来要挟我,真出了事情,是她自己要寻死,关我什么事情?”左右那些个美妾也不是自己让她去纳的?
但是话虽这样说,孟茯还是真担心出人命。
等回头忧心忡忡地跟拓跋筝说起,拓跋筝只道:“所以说呢,这可怜之人必然有可恨之处,可她这样闹,便是咱们这些个外人对她的讨厌也多过了怜惜,哪里还能指望李大人?”
“话是这样讲,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实在不懂了,对于孩子的事情上,李大人怎么这样执着?难道现在得个儿子,他还能长命百岁,还是升官发财?”所以孟茯觉得,如果一开始不是李大人执着与再生个孩子,隔壁也不会变得这样乌烟瘴气的。
好不烦人。
她俩说着,也不晓得隔壁的郭氏如何晓得她在府里的,听着她不来,还让萱儿说是没在,心里一难过,又取了白绫来,一边爬上凳子一边哭道:“从沅州到这南海郡,我就她一个能说上话的了,如今我心里难过,找她说几句她也不愿意来,老爷又嫌我,既如此我还活着作甚?”
说罢,要将脑袋伸进去。
这一场景下面的婆子丫鬟们这几个月里没少见,早就熟悉不已。
当下便去拽她下来,又有人去隔壁请孟茯。
然后得的便是方才孟茯给萱儿说的那一番。
郭氏听说去隔壁的丫鬟来了,当即停下来,只问着她,“沈夫人呢?还是没在?”
丫鬟垂着头,有些害怕地回道:“在的,但说了,这是夫人老爷屋子里的事情,谁也不好插手,让夫人老爷自己看着办。”
郭氏听罢,唉声哭喊起来,随后像是狠了心,又将头套进去,一脚踹开了椅子,顿时两只眼睛圆瞪,浑身挣扎,脸涨得通红。
她折腾那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蹬掉凳子,真断了呼吸。
也好在这种情况没维持多久,反应过来的婆子丫鬟连忙将她抱下来。
可虽只有那么一瞬间,但也叫她感受了一回死亡的滋味,吓得瘫软,话也说得不利索,婆子们也被她这模样吓坏了,忙去请大夫,又往隔壁敲门通知孟茯。
只说这一次是真的,她们夫人差点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