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身上摸了半响,拿出半截玉玦递给沈夜澜,“原本就是你的东西,这也该给你才是。我可同你讲,当初京城福音寺大德那个假和尚弄出些什么杀人的虫子,连累了我们这些真和尚,辛辛苦苦念了那么久的经文,一个香油钱没得到,还被赶出京城,这一路是要饭化缘,我都没将这东西卖了。”
他提起京城福音寺的大德主持,又是什么杀人虫子,孟茯一下就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这说来您只怕不信,这杀人虫子的事儿,起源还是在我们这里。”
“这是个怎么说法?”惠德疑惑,一面朝沈夜澜看去,“不过我听说告状的苦主,有一个也是姓沈,莫不是和你同宗?”
“什么同宗,便是他一母同胞的亲二哥,今儿和萱儿被你一起救回来的那个清儿,就是她哥哥枕箱里一直有那虫子。”孟茯说着,只将此事的缘故与他说了个大概。
惠德听得膛目结舌的,直道:“阿弥陀佛,怎会有如此歹毒狠心之人哟!那孩子真是个福大命大的,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肯定有大出息。”
有没有大出息是不知,但目前为止来看,往后应该也是个好的。
百般闲话,三人也是说个不尽,直至书香来请吃饭,这上了桌子,各样海鲜美酒招呼着惠德吃饱喝足,请了去客院休息。
夫妻俩都忍不住感慨这世间之事,桩桩件件,就好似那一环扣着一环,有着连接。
饭桌上也没见着萱儿和清儿,沈夜澜晓得是孟茯将姐妹俩罚了,便道:“她俩到底是顽皮了些,可这次罪也遭了,少不得已是长了记性,你也莫要再恼,我与你说个好事情。”
“你现在便是跟我说什么天大的好事情,她俩这几天也休想出门。”说罢,回头看了沈夜澜一眼,“我是有分寸的,也不曾体罚她们,叫她们跪个什么祠堂不给饭吃的,只是想叫她们长个记性,不要抱着什么侥幸之心。”这个社会,姑娘原本男孩儿容易遇到危险。
先有司马少熏,后有虞沣儿,孟茯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意外。
沈夜澜听得她这话,果然没在替那俩丫头求情,一路回到了正院,上了寝楼,他便先去换衣裳,惠德和善给的玉玦一下从袖子里摔出来。
滚落到地上,也亏得是垫了毯子,不然只怕早就摔没了。
这房间自楼梯口,孟茯在那里设了个放鞋的柜子,但凡到这楼上来,都是要重新换鞋子的。
而这二楼所有的房间,她都给铺上了毯子,尤其是这寝房里,压根都不用穿鞋子,光着脚踩在那软绵绵的毯子上。
不过近来天越发热了,换成了竹席,也就是里间还是毯子。
沈夜澜弯腰将那玉玦捡起,半天没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