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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你披着孤的壳子,他再如何怀疑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没有证据他不会声张,你安心就是。”说完踢踢榕英完好的一只脚,胤礽看玩笑道,“说起来,这下你可真去不了集会了,你不该高兴?”

“用一只脚换来的,还是你的脚。”榕英龇龇牙。

“别耍宝了,好生养着,等日后得了空孤再亲自教你骑射。”胤礽起身拍拍她脑袋,忍不住好奇道,“你说你一个将门之后,不会射箭便罢了,怎的竟连马都不会骑?”

榕英轻哼一声:“女子是养来捧在手心的,怎能像男子般舞刀弄剑的,弄得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多不好看。”

“嘁,就你歪理多。”揉揉掌下的脑袋,胤礽眼底笑意渐浓。

从毓庆宫出来后,胤禛左思右想,脚步越迈越快,眉毛越锁越紧,负在腰后的左手也越握越紧,最终还是猛停下步子,转身去了太医院。

“四爷且记得,这药酒需每日着人搓背,再配合擦上化瘀膏,十日左右便能无恙。”太医取出一手掌大的褐色圆肚瓶和一小巧的白瓷瓶。

胤禛拉起衣服穿好,收好伤药后叫住那年纪颇大的太医,“吕太医行医多年,可听说过一种病症,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性情大变,连带往日神态动作习惯全都大不相同?”

吕太医动作一顿,低头冥思苦想一阵,而后眼睛一亮,点头道:“四爷说的可是坊间称之为山老虎的癔症?”

“山老虎?”

吕太医颔首,解释说:“这是乡间百姓取得通名,就是说那山上住了两只老虎,老虎是凶猛吃人的,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而人的身体里若是也住了两个人,那自然也是不行的。”

胤禛若有所思,再问:“可有医治的法子?”

“这……尚且没有。”

夜半三更,京城各处都安安静静的,熄灭万家灯火的城池宛如一只沉睡中的巨兽,只剩下更夫拉长的声音在大街小巷里回荡,偶然惊起一只小野猫喵呜惨叫一声飞快逃进黑暗中。

“谁?”更夫突然警觉回头,紧张兮兮的往回走了几步,半个人影都没瞧见,便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又顺着往常的路线往前走,再走完这条街就能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