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英呆滞的打量了一下周围, 清清嗓子道:“嗯, 进来伺候。”
几个宫女太监跟在陈林垂着眼走进来,榕英起身自然的舒展双臂让人为她更衣,脸上带着掩饰不了的高兴与轻松, 陈林好奇的问:“爷这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高兴?”
榕英摸摸上翘的嘴脸, 将被梳得顺滑油亮的大辫子朝身后一甩,若无其事道:“孤看起来很高兴吗?孤一点也不高兴啊。”
陈林被噎了一下, 立马收笑,又来了又来了,就是这种感觉,主子又犯病了。
被困在自己那具日益笨拙的身体里几个月,榕英觉得自己已经从□□腐朽到了灵魂, 他们都以为她懒得出去,可要是能一如从前健步如飞,谁愿意日复一日窝在房间里对着那个肚子念念叨叨啊,肚子里的娃不烦她,她自己都烦自己了。
真是天助我也!
榕英欢呼一声无视众人见鬼般的表情,脚步轻快的跳出了门槛,脑后的辫子也一如主人,欢脱的在空中甩出个优美的弧度。
“上朝去!”榕英昂首阔步往外走。
“唉?哎——爷!爷爷爷!”陈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去拦下来,眼神异常复杂,见榕英扭头看着自己确实满脸不知情的茫然样子,他尽量委婉说明,“早朝时间早就过了,而且,今儿不用上朝,你忘啦?”
“……”
原本也跟着站在原地的下人瞬间作鸟兽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榕英往庭院里迈了几步,用手指遮在眉下仰头望天,刺目的金色光线从指缝穿过,可以清楚的得知,现在这个点几乎快要升到日头正中了。
榕英退回来,神色如常:“孤就是开个玩笑,看你认真的。”
“啊是是,奴才晓得了。”陈林眼角抽了抽,从善如流的陪着点头。
“今儿怎么这会儿才叫孤起来?害孤都睡过头了。”榕英恶人先告状,一脸谴责。
“冤枉啊爷,奴才辰时就喊过您了,您没吭声,后来太子妃娘娘遣人来说您昨日累着了,让奴才们今日上午没什么事不要吵醒您来着。”陈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委屈的说道,“不是您让太子妃娘娘转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