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慎花了很长时间选材。
离开超市前 ,他去了一趟药店。
他最近失眠得厉害。
已经到了没有药物不能入睡的程度。
只是,就算吃药也只是能让他睡上两三个小时而已。
他也不会做梦,所以梦里更没有她。
走出药店。
男人拉了拉衣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走到路边,男人把食材放到后座,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
男人做好菜,做好了甜点,摆上了桌。
然后男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侧目望着大门的方向。
听说,头七的这一天,死去的人会回来收集生前留下的脚步。
这里她来过。
她今夜会回来的。
他想再见一见她。
凝固的时间里,嘭’的一声剧烈声响炸开了夜色。
与此同时,客厅悬挂的挂钟敲了三声
午夜十二点整。
钟离慎僵硬地看了眼窗户外面。
空中,烟花还残留着绚烂。
随后,这点不甘也被稀薄的烟雾取缔。
他就这样在沙方上坐了一宿。
直到天空的轰响声过去,直到天,蒙蒙亮。
灰蒙的晨光无力地落在窗户的玻璃边,再也照不进分毫时,男人闭了闭眼。
等了一夜,还是没有等到她。
他小憩了一会。
八点,他准时醒了过来。
就连梦里,她都不肯来看他一眼。
下一刻,男人抓起车钥匙连外套也来不及穿,就冲了出去。
他要去找她。
找到她。
他要告诉她。
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能看到姿态万千的世间,能感受四季冷暖和花开,能看星星看月亮,能让那敞亮的阳光绽放……让他能再看一眼她的笑,而不是躺在冰凉的海水里,连尸体都找不到。
车子‘轰隆’一声冲进了车流里。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他对这种尼古丁的味道上瘾了。
好像已经戒不掉了。
有恪手的硬邦邦的东西掉到了车里。
钟离慎低头看到了那躺在鞋边的人偶。
那是她送给他的礼物。
他握着方向盘,弯腰去捡。
再次抬起头来,却即将要撞上前面的车子。
男人千钧一发之际,男人却如释重负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