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不好,不仅是因为离开青州前被顾大人讨了次账,也因为他常年在马背上打仗,且急行军时,五六十斤的甲胄一穿就是一两天,枕戈旦待这么多年,腰便落下些许毛病,也没什么好法子治疗,只能慢慢调养。
此时煜王殿下躺在毯子上正舒服,连吃东西都是顾远筝用银刀切成小块,再亲手送到他嘴边,做派可谓是骄奢淫逸。
“拟定年号应当问过钦天监,合过你的生辰八字后,再由礼部定下……”顾远筝低头问:“回去后你如何说服礼部?”
“啧,合八字根本没用,‘庆安’是合八字算出来的吧?结果呢?”邵云朗哼笑一声,浅色眼瞳中有几分嘲意:“回京后,等礼部问起来,我就说是祈福时心有所感,这两字乃是神明所赐,左右钦天监也是顺应那虚无缥缈的天意,与我这说辞并无不同。”
顾远筝摇头失笑:“殿下如今说起瞎话来,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怎么能说是瞎话呢?”邵云朗抓着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这两字确实是神明所赐。”
他一个人的神明。
顾远筝呼吸一滞,眸中情绪翻涌,片刻后才平复下来,面上有几分无奈的问:“殿下你腰不疼了?”
“咳,说正事呢。”
邵云朗翻了个身,被车里燃着的香熏的有些迷糊,但这味道并不难闻,反而让他浑身放松下来,像浸在了温水里。
他颇为好奇的问:“你车里燃的什么香?怪好闻的……嗯?是檀香么?什么品类的?回头给我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