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徐长索静静站着,寒暝四起,萧瑟烟气裹遍全身。
他好么?他一点都不好。
徐长索没有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当年她竭力隐瞒的真相。
在赵绵绵眼里,他一定很可笑吧?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人,睡在沼泽之中,还以为自己睡在旃席上。
可他其实知道真相,还是放任自己在沼泽中越陷越深。
徐长索做了一个清醒的疯子,明知每天遇见的人手中可能都沾着双亲的血,却装作风平浪静。
因为唯一一个曾经向他伸出手、愿意带他逃出生天的人已经死了,断送在他的手中。
那他又凭什么按照自己的心愿活着。
谢菱回到祥熠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差人去十二公主那里送信,说她今日在风里受了寒,那领路的小厮久等不见,她头疼不已,只好先独自回来了。
坐在屋中,谢菱却在想着今日遇见的清儿。
清儿是三皇子的婢女,这应当是没错的。
那她手里拿的药,又是做什么用的?
谢菱倏然想到了她砸碎的那个玉质小药瓶。
那时她乍然听闻了岑冥翳背着她以她作赌的事,又对岑冥翳颇有怀疑,想要趁机偷偷调查他,摔碎了那个小药瓶。
药瓶之中她曾仔细闻过,只辨出来几味常见的药,都是安神定心之用。
后来,她也留意过,却再也没在岑冥翳身上看见药瓶。
清儿手里的药,是给三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