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得没错,玉匣确实是个尤物。

可是,她们的玉匣,是最惹人怜的小妹妹,如今的年纪还这样好,什么世事都没见过,是一朵崭新的、毫无伤痕的花。

难道,这样的玉匣,也要经历跟她们一样的人生?

不,她是尤物,她的人生,只会更苦。

用双腿给玉匣做枕的大姐姐凝了凝眉,伸出五指,慢慢顺着玉匣的乌发。

她们看着玉匣,越是惊艳,就越是觉得可怜。

六月里,惜春楼起了一场动乱。

似乎是有个客人犯了事,在惜春楼被逮到了。

当时那场面,闹得人仰马翻,许多还在姑娘房中的恩客,听见大理寺的名头,什么也不顾了,拉拢衣襟就跑,有的忘了梳头,有的忘了穿中裤,形容狼狈至极。

那天是玉匣及笄的第二天,老鸨把她藏在灯火阑珊处,正着人给她细细地描眉,画腮,就等着等会儿客人最多时,给玉匣启封挂牌。

玉匣额上被覆了一张面巾,是为了等会儿让夺得头彩的贵客,亲手摘下的。

妆娘给她描着唇,做最后的填补。

细细的笔刷轻触在玉匣唇上,有些痒。

玉匣哼笑着躲来躲去,被妆娘一把捉住。

“玉匣,今晚过后,你可得听话些,否则要有许多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