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曾经亲自策划,打算亲手布置的婚仪场地。
他身上的衣着忽然变了,变成了新郎的吉服,盖着盖头的云屏被人搀扶着,跨过门槛从外面走进来,那盖头上的绣样,喜服的布料,都是晋珐亲自挑选的。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不知道是一群什么人,聚在阴暗角落里,窸窸窣窣地念叨着。
“这楼家,与永昌伯府结亲,到底还是高攀了吧。”
“可不是呢,那楼二姑娘平时看起来被楼掌柜捧在掌心,如珠如玉的,这嫁到别人家去以后,可不会是那么回事了。”
“一个商贾之家,想要高攀权贵,有什么好下场?你看新郎官旁边站着的,那不是他新纳的通房吗?这等场合晋家敢让通房出现,这楼家的脸面,是被扔在地上踩呀。”
“什么通房,你没听说吗?在大婚之前,这通房都已经抬了妾啦!”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前所未见,这楼家至于吗,为了攀附权贵,楼掌柜的老脸都不要啦?”
“哎,晋府是什么人家,高门大户,怎会刻意去刁难亲家。肯定啊,是这楼家的女儿不检点,所以晋府才会给她来一个这样的下马威!”
“楼家这么没有家教啊!也是,这开饭庄,迎来送往的,指不定就有什么不干净的。”
是谁?谁在说这些混账话?
他何曾抬过什么妾侍,他又何曾看轻过楼家?
晋珐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把那藏在人群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抓出来,狠狠踩灭。
他更关心楼云屏的反应,楼云屏一身喜服,披着盖头,站在门框边,停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