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睡眠时，细胞微缩，会通过脑脊液清理‘垃圾’。”男人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漫不经心地用汤匙搅拌糖霜，眼睛却没离开书页，好似只是随口一提，“哪怕是异人也是如此，你睡得太少了，应该保持充足的休息时间。”

“有些代价需要用别人的生命填，有些代价只需要牺牲一点个人休息时间就能多少弥补一点。”少女轻笑，“划算得很。”

见她又用自己说过的效率论来回怼自己，男人失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尽善尽美之事。如果有，需警惕。”

“先生教育得是。”少女微笑点头，似在这方面也赞同他，“所以我青园才率先发起了进攻，抢在了黎明前头，打破了先生‘完美’的计划，不好意思。”

男人手微微一顿，放下书本。

看着她，笑道：“小未初，你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刺头。”

未初其人，不管跟谁相处，大家都会夸她一句高情商，温和好相处，会做人。

唯独这个男人，从小就说她是个刺头。

到现在还没改口。

她抿了抿唇，望向窗外：“教授为什么那么做，我大致猜到了。”

男人淡笑，并不意外：“但你却不赞同。”

少女摇头：“既非不赞同，也非赞同。如果是我，不会像教授一样主动做这件事，不是因为害怕担骂名，而是因为这诸多枉死者何其无辜。但正如先生所说，哪怕不主动做，还是会死人的。只是死者是A还是B，一个人或是两个人，男性或女性，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或分类。我无法区分，也做不到像教授一样将他们都当成大白菜，论斤挑捡。”

她笑道：“我不是聪明人，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笨办法，行笨蛋事罢了。”

男人看着下方密集的人潮，轻声道：“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不当聪明人也挺好的。”

又过去半月。

这半月来，每日皆有战报传来。

人类到底占据了本土地利，人数众多。

而且得益于各大势力的经营，这些年来后天成为异人的不少，专门针对百变怪的围剿方法和道具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