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菲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不疼……”
“不上药明天会严重。”
“明天还要磕头。”
楚清明拿着医疗包自顾自走到她面前,拉过椅子坐下。
楚凌菲没动,静静看着他。
折腾了几天下来,到现在才得以安静,疲惫感似乎一瞬间全都找来了,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楚清明蘸取碘伏擦拭她的额头。
很疼,但神经懒得疼。
一个认真在上药,一个安静的垂眸发呆。
上药的过程极其漫长,似乎在等待什么。
终于,一行眼泪从楚凌菲的睫毛根处倏地流出。
楚清明顿了顿,看着那行眼泪滑过脸颊到达下颚,凝聚成大颗泪珠,悬挂在她清透的皮肤上。
他摊开手掌,准确的接住了她的眼泪。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只是不希望她的眼泪掉在地上。
她无声的哭着,泪水在他的手掌形成一滩。
他始终没说话。
没睡几个小时,第二天他们又开始机械般的筹备葬礼,晚上忙完也入了深夜,懒得再折腾,按照昨夜的安排他们依旧住的同一间酒店,同一个房间。
楚凌菲侧躺在床上,盯着窗外寂静的黑夜,回忆着过往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
眼泪湿了半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