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音虽然是心甘情愿为了救他还恩,但此刻心底仍旧不可避免生出了这样委屈的情绪,她强忍着酸楚、扶着床沿站起身,看见正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的男人。

欧尊此刻还在昏睡中,因为趴着,只能看见他侧着的半张俊脸,湿透的刘海扫在额前,鼻梁是夏国人罕见的高挺,睡颜少了几分嚣张狂妄,多了几分少年气。

而他的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大枕头——是最后一次时云音实在受不了了,要被他抓过去抱住时,她强行塞了一个枕头给他,才免去撞击之灾。

时云音光是站着都觉得疼,她碧眸瞪着看起来「睡得正香」的男人,越想越气,抬脚就想朝他踹过去——

结果她才抬起脚,就痛得她直接趔趄着跌倒,脑袋还撞在了床板上。

咚!

该死,好痛。

时云音揉着脑袋艰难地爬起来,气得小脸都揪在一起了,她这次学乖了,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欧尊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但打完之后,她的手顿在半空中几秒,最终还是探到了欧尊的额头上,试他的温度。

他的体温似乎恢复了不少,虽然不能说特别正常,但至少不再是昨晚那样骇人的冰冷。

时云音又给欧尊略微把了下脉,确定他比昨晚缓解了不少,这才扶着墙,一步一晃地走进浴室。

她当然没有在他的房间洗澡,而是简单地洗去脸上的血迹,又从隔壁的衣帽间随意选了一套衣服穿上——禁区的这种酒店房间男女衣服都准备齐全,就是为了给富豪们提供便利。

穿好后,时云音走回房间,看着趴在床上闭着眼的俊美男人。

她站着看了他大概十秒左右,碧眸中涌动着各种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最后在理智中逐渐地归于平静。

而后,她扶着墙走到一旁的桌边,撕了一张便利贴,写下几行字,贴在大床旁的全身镜上,转身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时云音自然体力算非常好的,但昨晚元气大伤,让她走路异常的慢,短短半条走廊,她走了几分钟才走到自己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