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

他亲手害死了，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待他，对他好的那个人。

害死了，他所爱之人。

“不是害死，是你亲手杀死了小姐，你就是杀害小姐的凶手。”

老管家声音冷的吓人，他看着成钰的这个样子，面上半点波动也没有，甚至还怕不够狠，继续在成钰的心头上插刀子。

小姐心软，不想让成钰伤心自责，可是他，希望成钰今后的余生，都背负着罪孽活下去，永远都要记住，他的手中沾着一条人命。

“小姐半途中清醒过一次，她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去，甚至强撑着打了一管药剂下去，忍着痛，想要见你，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想要让你赶来见小姐，可……”老管家讽刺的笑了笑，看着成钰苍白的脸色。

“最终小姐还是没能等到你，她一定撑得很累很累了……”

“现在……终于能好好休息了。”老管家开口，说完这句话，将一个胡萝卜款式的录音笔放在了床边，转身离开，身形佝偻了许多。

录音笔中逐渐的传出了声音，是苏幻的声音。

“成钰，都说在人快死的时候，所有的感觉都会恢复灵敏，就算是瞎子，也能短暂的恢复视力。”

是苏幻的声音，只是显得极为虚弱。

成钰暗淡的眸子被录音笔中传出来的声音吸引。

“我好像真的快死了，我看……看见了管家伯伯的样子，看见了护士医生的样子，我真的好想看看成钰的样子，成……成钰一定长得很好看，可惜我没机会看见……”苏幻笑了笑，而后便是猛烈的呛咳好几声，伴随着闷哼。

似是在忍着疼，平静的说话。

“看来，成钰已经不需要我的陪伴了。”

“长大以后，人就要学着离别，学……学着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