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庭明日一早就会出发,为了防止顾长宁意外发现,她特地让药草园的师叔调了安宁茶,午后她亲自看着他饮下。
饮下安宁茶后本该沉睡两日,无喜无忧,沈月庭看到人眉心却是紧蹙,即使在睡梦中,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不安。
沈月庭坐在床头,轻抚他的眉心,帮他推开其中的褶皱。
试炼大会之后,她一直在猜测,曾经的顾长宁是什么样的。
光风霁月,风华少年,这一切,都只是刻板的形容,她无法将这些词语嵌套在顾长宁的身上,更无法将从前的他和现在合二为一,但沈月庭知道,从前的顾长宁比她如今风光百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百年之后,却形容狼狈,早背叛驱逐甚至无尽杀戮。
如果说沈月庭最初决心和他在一起,起于怜惜和相似经历共鸣,后来,越是深入他的内心,反而让她愈发不可自拔。
沈月庭坐了小半个时辰,夜已深,她才离开,去找了沈秋荻。
沈月庭今日只是交代第二日的准备,以及,后续的安排。
“瀚海崖一事结束,我会和顾长宁离开修仙界。”沈月庭说,“明日一事只能暂时蒙蔽,我不能给门派再造成影响,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沈秋荻低叹一声:“你可想好去哪里,何时归来?”
随着松芑派在修仙界的名声越大,门派壮大,沈秋荻也发现很多事情已经不能随性而为,他并不想驱逐二人,但如若顾长宁继续留下,总有一天樾一宗会更加强烈地出击反抗。
而如今的松芑派,已经不是百年以前,沈秋荻说一句气话不去参加修仙界组织的活动,去不去还没有任何区别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