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微斜,沈月庭眯着眼品茶,难得地轻松惬意。
“顾长宁,他可还适应?”沈讳嗓音清润有质感,如玉石叩击。
沈月庭点点头:“他还好。”
简短的一问一答,却尽诉无言,她又浅啜一口热茶。
她和小师叔的关系此前好像并没有这么尴尬,自从她的身边有了顾长宁,沈月庭茗茶察觉出小师叔自发和她拉开了距离。
好像,突然之间,他想通了什么。
沈讳和沈秋荻不一样,他并非从始至终身处松芑派,一心一意打理一个野鸡到连弟子都吃不饱饭的门派。
沈月庭曾经听师父随口提起过,小师叔修为最高时,曾跨过炼虚后期,抵达渡劫期。
进入渡劫期,相当于摸到了飞升前的最后一块板子,再拼一把,他便能跨过大乘,顺利飞升。
然而他却放弃了。
沈讳默默无闻地远离执着飞升的仙途,沉默地回到了松芑派,在一个可能永远都教不出下一个飞升者的小门派,留了下来。
小师叔感情淡薄,但对她很好,沈月庭修行路上不是没有遇到过困惑,但他会注意到,仔细帮她解惑。
但有的时候,沈月庭也会觉得,他在透过自己,怀念另外一个人。
“阿宛。”对面的男修轻轻开口,眼底流淌灼灼热度,沈月庭愣了下。
听到他说:“你很好,不用在意其他人说些什么,坚持自己所想,不要更改。”
沈讳虽是笑着,眼底却有哀伤。
沈月庭恍惚:“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