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会增加极大的射程和威力,威慑敌人。
还有能同时射出两支箭的连弩、挥舞起来更加轻快的刀……
不过火器她倒是第一回听说,想来是苏朗近几日才稍微有了些把握。
苏朔提起火器来,同样是滔滔不绝,
“若是按着大哥的想法,那不就像个大爆竹似的,以后再碰见北姜国那些人,就把这玩意儿丢出去,保准一炸炸一片,哈哈哈哈哈……”
他越说越兴奋,兴奋地搓搓手,“要是这个把儿月就能研制出来,等咱们再回去的时候,还费心费力的去攻什么城啊!直接把它扔过去,不信炸不怕他们!”
“到时候整个燕州之地,不就都能被我们给收回来了——”
孟氏重重的咳了一声,拍了一把他还没有好利索的胳膊,直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可消停些吧,别哪天嘴上没个把门儿的,随随便便就说给外人听去了。到时候你这说者无心,可不敢保证听的哪个就听进心里去了,没的给别人送把柄。”
苏朔也自觉失言,干笑了两声。
“嗐……我这也是有些忘形了,大哥那边也不过是刚刚才开始琢磨,真要等全都做出来,可还要走好几道又麻烦又让人头疼的工序呢……”
这事儿到这里就算是打住了。
吃过了晚饭,苏朔又再次给苏令月念叨了几句有关祁沅的事。
倒也没什么重点,只不过是再次提醒她,祁沅这个人或许有些复杂,浅撩一下还行,可别撩深了。
……
月上中天。
街边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的传进宅院里,与空荡荡冷清清的太傅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傅府的其中一处院落里,有两人坐在石桌边上喝茶。
茶壶里的水烧得滚了,有人将茶壶提起来,开始第一遍的冲茶。
“刚才祁太傅都和你说了什么?一直说了这么长时间?”
问话的人手上动作没停,没一会儿,就倒好了两杯茶,一人面前一杯,又继续等着对面的人的回答。
祁沅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也总也没个落点,总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问话的人不满的屈起手指,在他面前叩了两声。
“喂,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已经是你和老子坐在一起的第十二次走神了。”
祁沅淡淡看他一眼,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今日在济世坊里的情况。”
“问情况就问情况……那你为什么又总走神?”
那人不依不饶,“老子从认识你第一天开始,就发现你对老子很不尊重!老子在江湖上可也是有地位的人,不信你随便拉个人问问看,看他们敢不敢像你这么怠慢老子?”
祁沅仍是淡淡的,“茶要凉了。”
那人气得要命,却又毫无办法,最后只好愤怒的将茶水一饮而尽,“腾”的一下站起身。
“算啦算啦,月色这么好,老子自己散步去——”
没走出两步,又不解气似的转回来,气呼呼的道,“老子要是再来找你喝茶,老子湛行云三个字就倒着写!”
祁沅淡定的听着院门“砰”的一声关上,提起茶壶来,给自己又到了一盏茶。
反正湛行云说要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差今晚这一回。
今晚的月色同样不错,他抬头望向天边明月,不自觉就想起了昨天看到的满城灯火。
还有……
当时坐在他身旁的人。
祁沅尽量将那些杂念从脑海里驱除。
只想着,她或许只是哪家爱玩爱闹的小娘子,也许只是因为看到月色不错,便心血来潮,踏月而来。
然后刚巧碰见他。
远处的梆子声响了几下。
之前的茶有些浓,喝过以后,困意并不明显。
祁沅提灯走进房中,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行医笔记,又重新回到院中石桌旁,就着月色和烛光翻看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烂熟于心的内容,这一次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页书翻来翻去也没个头绪。
夜色顺着指缝流淌出去,祁沅终于阖上了书,将石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转身回房。
……
苏令月今夜出来晚了。
她看着极浓的夜色,有些担忧——
祁沅会不会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