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最后一次的放纵了。
陆致没有再烧那副画,他用袖子扫去那些带着余热的残灰,将画平整铺在桌面上,垂下眼,细细看着。
……
梆子敲过几声,红杏进屋,见姨娘还坐在梳妆镜前,小心走过去,低声询问,“姨娘,早点歇息吧……”
林若柳没回头,怔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大表哥呢?”
红杏抿抿唇,小心道,“听采红姐姐说,大爷今晚有事,就不过来了,要歇在书房。”
林若柳听得有点想笑,今晚能有什么事,定亲的日子,高兴还来不及,能有什么事啊?但她没说话,连张口都觉得有点累,她只是站起来,朝外走,红杏要追,她也只一句,“别跟着。”
出了跨院,她朝书房的方向去,门外没有人守着,林若柳也没在意,径直推门进去。
她来的路上,心里充斥着难过,她很想问问陆致,是不是有了正妻,便不要她了,可到了地方,看见一身单薄的锦袍,趴在书桌上,沉沉睡着的陆致,她的心,一下子软了。
这是她爱慕的人,哪怕是做妾,都要在一起的人。
她那样喜欢他的,怎么舍得他为难?
林若柳瞥见挂着的披风,走了过去,取下来,走到书桌边,正想轻轻给陆致披上,眼睛扫到他手肘下压着的物件时,整个人一愣,身上骤然一股寒气,沿着她的脊椎,一直攀到后脑。
十一月初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