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雪都不知自己何时昏过去的,只知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去泡过暖泉,感受到他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替她抹了些祛瘀消肿的药膏。
陛下克制又理性,极少有纵欲的时候。
即便情难自抑,一时过了些,每每在她求饶之时也会有所怜惜,总是迁就她的时候居多。
可这一夜的放纵,他却忽而变了个人,如同久未饕足的馋虫,又像是突然决堤的洪水猛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几经翻弄,恣意荒唐,其中的爱意是真的,可似乎,也是在宣泄着压抑了许久情绪。
翌日,翡雪转醒之时,身侧已是空了。
连翘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入,服侍洗漱。
小宫女推开窗扇透气,又有连翘近身来撩起床幔。
翡雪一眼就望见,外面的天空被一夜的暴雨洗过,无比透亮,澄澈如玉。
连翘见翡雪皙白的肌肤上又是红痕密布,却是顾不得心疼,只略带着愁容,原原本本复述陛下留的话:“娘娘,陛下说,今日外头怕是有些吵嚷混乱,娘娘不必理会。且先留在听雨轩好好休息,也可与老夫人和小小姐、小公子说说话。若是有事,就请柳姑姑看顾些。”
一大早,瑾殊就又让接了林老夫人、文瑛并两个孩子过来。
“哦......”
上次嫂嫂过来时,就提起,说是哥哥近来奉陛下密旨办差,整日忙忙碌碌不见人影。
晋王的事,承恩侯府是脱不得干系的,只不是会牵连到何种程度?可陛下却对哥哥信任有加,并不因此令他避嫌。既然将祖母都接过来的话......
这是陛下不愿承恩侯府的族人,再到林老夫人面前求情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