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宫门外战马长嘶之声,禁军卫士过来,依例卸下了瑾殊他们身上的佩剑,然后将两匹马牵走。
瑾殊今日不曾着铠甲和蟒袍,一身月白素净长衫, 腰缠麻绳,一根白布条作为发带, 墨发束在头顶,周身气质清冷而倨傲, 与他身着戎装的桀骜张狂判若两人。他冷哼, 任由他们摆布,目光中无悲无喜,只面上牵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陆岩的脸色却比此时的天空还要阴沉, 紧咬着后槽牙,极力隐忍。
瑾殊步履坚定,不带半分犹豫地抬脚踏入了这道门槛。
他戍边六年,再次踏入这座宫城之时,抬眼望去,除了更为斑驳的宫墙和压抑腐朽的气味,其他的......似乎与他的印象中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身后,传来宫门重新紧闭的关门声。
寻常时候,城楼上只有少数金吾卫执勤,眼前这架势,皇帝显然是调动了比平日数倍的金吾卫到此。见有人来,城墙上的金吾卫握紧了手中兵器,向二人投来凶狠戒备的目光。
若说萧瑾殊与这皇居之间,还有什么羁绊和牵念,大概就只有残存在他记忆深处,儿时与母妃相伴时,在这宫城度过的那段幽暗岁月,午夜梦回之时,还会偶尔萦绕他心头。
走过熟悉的甬道进到宫苑深处,御前服侍的老太监迎上前来,弓着身子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道:“七殿下......圣人近日身子不愈,脾气也暴躁,皇后娘娘为了开解圣人,今日特在御苑搭了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