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掉,却硬是一声没吭。
见她这样,李稷终于不再逗她:“小鬼,以后不许叫夫君,叫大哥吧!”
公主又不搭理他了。
三
公主也挺习惯城主府的床,比草原上的帐篷舒服许多,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床太大了,一个人睡怪害怕的。
公主不知道的是,自打她来了,李稷已经在书房那张一人宽的小木塌上将就了一个月了。
这天李稷蹲在书房的沙盘前琢磨了半宿,一堆小旗子来回倒腾了好几遍,最终有些丧气地拔下所有小旗子随手扔下,推门出去。
中庭月色正好,万里无云,庭院里几株从南国移植来的竹子还顽强地活着,月影婆娑,风吹来沙沙作响。
不知不觉习惯性地走到了卧室门外,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今这里住了个爱哭还倔强的小鬼。
忽然屋子里有些扑腾的动静,李稷吓了一跳,走到门前,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呓语:“姐姐,不要——我不走——”
继而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李稷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孩子是做恶梦了。
他从那几株竹子上摘了几片竹叶,折了折凑合能吹出个响儿,挑了首熟悉的调调吹了起来。
竹叶笛声音清亮甜美,他又刻意挑了首舒缓轻柔的调调,吹了半柱香的光景,听见卧室里安静了下来。
四
公主做了个梦。
梦里面她又回到了离开草原的那个夜晚。
姐姐盛装打扮,穿的是汉人的喜服样式,大红色的喜服衬得姐姐眉目如画,她帮姐姐梳头,长长的云一样的长发滑过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