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娘自杀人没了和她人跑了是两个概念啊。
前者,可以推到馨娘身上,是是她的问题;后者……那后果岂不是落在他身上,得自己承担?
他不寒而栗。
深情款款望着馨娘,嘴里不断哀求,希望她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再帮他一把,别让他走投无路。
“哎哟!”众人叹。
他们被这个厚脸皮惊开了眼。
花魁亦温温柔柔地回望他,眼中多深情,说出的话冷冰冰的:“陈郎,往日我最爱看的,便是你这样深情地看着我,让我觉得好像我是你的天边月山尖雪云中花一般,无可替代,独一无二。此时我方明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你谁都不爱,为爱你自己。”
陈郎张口狡辩:“我不是,我没有……”
花魁定定注视着他,打断他的话:“你是的。你想想你刚说的话,你心里大抵只有自己走投无路的绝望,你可知我站在这里的绝望?可知我十年终获自由却惨遭失去的绝望?你大抵是不知的,甚或说,你不是不知,你不在乎罢了,左右我今日真跳下去,你也好将祸事推至我身上洗脱责任。”
陈郎瞪大眼,惊愕地瞪着她,没想到阴暗的心理被人一眼看穿。
突然,他转身挤过人群,像疯了一般往家跑去,头也不回。
花魁在众人的帮助下,从桥上下来。刚一下来的她,脚上一软,差点没站稳。她自嘲笑笑,摇摇头:看来她也不像自己想象那般坚强不在乎。
到底是伤心的,到底也茫然,她已身无所有。
这世道,女子存活有多不易,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