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春节的来临

陆家的长条木桌上摆了十二道菜:

油焖大虾、红烧排骨、醋溜白菜、香菇炖鸡……

每道菜都冒着热气,香气混着窗外的雪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陆奶奶坐在主位,陆爸爸斟酒,陆妈妈给每个人夹菜,李若雨则忙着给毛孩子们舀鸡汤。

小花和小橘扒着桌沿,尾巴尖儿直晃;小金和布丁蹲在她脚边,仰着脑袋“喵呜”“汪汪”叫。

“若雨。”

陆爸爸举起酒杯。

“今年小沉毕业,你评上教授,咱们两家都有喜事,来,碰一个!”

“碰!”

李若雨和陆爸爸碰杯,酒液在杯壁上溅出小水珠。

“也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爷爷奶奶福如东海。”

“好好好!”

陆妈妈笑着给李若雨夹了块排骨。

“多吃点,你看你,瘦得跟根竹竿似的。”

“妈。”

李若雨被逗笑了。

“我体检报告可健康了。”

“健康有什么用?”

陆沉端着碗凑过来。

“我家宝宝得胖点,摸起来软乎。”

他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

“这个没刺,你吃。”

“陆沉!”

李若雨瞪他。

“我又不是小孩。”

“在我这儿,你就是小孩。”

陆沉理直气壮。

“小时候你总抢我冰淇淋,现在换我喂你。”

李若雨的脸慢慢红了。

她低头扒饭,却听见陆奶奶说:

“小沉说得对,咱们若雨啊,就是该被宠着。”

她指了指桌上的酱蹄髈。

“来,若雨,多吃点这个,你上次说‘想吃我做的’,我今早特意炖的。”

“谢谢奶奶。”

李若雨夹了块蹄髈,肉皮软得能抿化,咬开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陆奶奶又给她夹了块。

“你上次说‘想学做红烧肉’,明儿我教你,保准比我做得还好。”

“好啊。”

李若雨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明天跟您学。”

下午三点,陆沉和李若雨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春晚。

毛孩子们挤在他们脚边:

小金把脑袋搁在李若雨腿上,小花蜷成毛球,小橘和小布丁则追着遥控器跑。

陆沉刚把遥控器藏在沙发缝里,小橘就扒拉着他的裤腿“喵喵”叫。

“别闹。”

陆沉捏了捏小橘的耳朵。

“等春晚结束,咱们放烟花。”

“烟花?”

李若雨抬头。

“不是说好了十二点放?”

“十二点是楼顶的烟花。”

陆沉指了指窗外的老槐树。

“咱村习俗,除夕晚上十点要在院子放小鞭炮,十二点去楼顶放大的。”

他捏了捏她的手。

“我想带你去楼顶,那儿能看到整个村子。”

李若雨的眼睛亮起来:

“好啊。”

晚上十点,院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陆沉穿着厚羽绒服,手里攥着一串小鞭炮,李若雨裹着他的羽绒服。

(太大,袖子都盖到她手背),站在院子里。

小金和小橘缩在她脚边,小花和小布丁则躲在陆沉腿后,只露出半张脸。

“点火!”

陆爸爸举着打火机喊。

陆沉手有点抖,哆哆嗦嗦划了三次才点燃引线。

“噼里啪啦”的响声里,红色的纸屑飞上天,落在李若雨的发间。

他笑着帮她摘掉,却被她抓住手腕:

“别动,这样多好。”

“好什么?”

“像电影里的场景。”

李若雨仰头看他。

“男主给女主挡鞭炮,结果自己手被烫了。”

“那我得真烫着,你才心疼?”

陆沉故意把另一只手伸过去。

“来,烫一个。”

“陆沉!”

李若雨笑着躲开。

“你小时候烧过香,手上还有疤呢。”

“那是为了给你捡风筝。”

陆沉指了指屋檐下的竹篙。

“你忘了?七岁那年,你的风筝挂在树杈上,我爬树够,结果摔下来,手蹭破了。”

李若雨愣了愣。

记忆突然涌上来。

那年春天,她蹲在树下哭,陆沉举着风筝跑过来,膝盖上沾着泥,手背上还留着血。

小主,

他把风筝塞给她,说:

“下次我帮你扶梯子。”

“傻不傻。”

她轻声说,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现在还疼吗?”

“早不疼了。”

陆沉反握住她的手。

“比不过你上次给我煮姜茶,烫到我舌头的疼。”

晚上十一点,两人裹着厚围巾爬上楼顶。

老房子的楼顶有个水泥平台,边缘堆着几箱烟花。

陆沉搬来两个小板凳,又从兜里掏出两个暖手宝:

“奶奶给的,说你们年轻人手凉。”

李若雨接过暖手宝,塞进羽绒服口袋里:

“你怎么知道我有暖手宝?”

“我妈说的。”

陆沉蹲下来帮她系围巾。

“咱妈和咱奶奶,比咱们还像小孩。”

远处的夜空已经绽开零星的烟花。

陆沉点燃第一支烟花棒,橙红色的光映得他的脸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