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无辜地眨了眨眼,黑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纯然的困惑,仿佛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装什么?”
江淮清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像淬了冰的刀锋,紧紧锁住她,试图穿透那层完美无瑕的、故作天真的伪装,直抵其下深藏的算计或冷漠。
“别在我面前,”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清晰冰冷,“装无辜。”
她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微微挺直了些脊背,尽管这个动作让她蹙了下眉,理直气壮地回视着他,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被冤枉的委屈。
“我本来就很无辜。”
江淮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无辜?”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全宇宙最可笑的笑话,“你要是真无辜,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开关。
她脸上那点委屈和无辜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妖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微微歪着头,黑发滑落,眼神里闪烁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轻声反问道,语调拖得又慢又软,却像毒蛇吐信:
“那……”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江淮清骤然紧绷的神色,“江上将觉得,我该出现在哪里?”
江淮清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
面对她这句直指核心的反问,他选择了沉默,只是用那双翻涌着暗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底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她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像是觉得很有意思般,继续用那种轻飘飘的、却字字戳心的语气说道:
“审讯,逼问,用刑……”
她每说一个词,都像是在细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最后才慢悠悠地抛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再说了,不是你们军部,非要留着我这条命的吗?我本来要回家的,莫名其妙的就跟你结婚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