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混乱的思绪和逐渐模糊的意识边缘,江淮清才很快便睡着了。
但即使在睡梦中,那眉头依旧紧紧锁着,仿佛承载着无处排解的烦忧。
顶级Alpha的信息素不再平稳强大,反而透着一丝罕见的不安。
休息室。
云上槿乖乖地躺在床上,保持着被他命令后的姿势。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如同最深沉的潮水,轻易地便将意识吞没。
很快便睡着了。
只是与隔壁房间那躁动不安的睡眠不同,云上槿的睡颜安静得近乎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弱的阴影,呼吸轻浅得几乎听不见,仿佛随时会融化在清冷的月光里。
只有偶尔在梦中因为伤处的疼痛而极其轻微地蹙一下眉,显示着这具身体并未得到完全的安宁。
两个房间,一墙之隔。
一个充斥着未解的烦躁与动荡的睡眠。
一个沉浸在疲惫与伤痛后的短暂沉寂。
第二天一早,天光刚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渗入一丝微亮,江淮清便已醒来。
昨夜的睡眠质量极差,脑海中那些纷乱的画面和莫名的烦躁感并未随着睡眠完全消散,反而沉淀为一种更深的、挥之不去的挂念。
他几乎是立刻按下内线通讯,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吩咐手下人立刻去隔壁休息室查看你的情况。
等待回报的短短几分钟,竟显得有些漫长。他烦躁地扯了扯睡袍的带子。
当手下恭敬地回报说“那位小姐,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时,江淮清犹豫了一下。
理智告诉他应该保持距离,昨晚的失控已经足够反常。
但某种更强有力的冲动,或许是一种无法放弃的责任、或许是为了尽早解决这个麻烦、或许还有别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随意套了件丝质晨袍,系带并未认真系好,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黑发也有些凌乱,比起平日一丝不苟的冷峻,多了几分慵懒随性,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他推开连通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