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室的灯光恢复了常亮,但亮度调低了许多,以节省宝贵的能源。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和机油混合的气味,提醒着人们刚刚经历的惨烈。
大部分非战斗人员已疲惫不堪地睡去,只有必要的岗哨和医护人员还在坚守。
苏婉清轻轻为一名伤者换好药,盖上薄毯,这才得空回到林默床边。
她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仔细查看了输液的速度。
林默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比之前平稳深沉了许多。
她搬来一把椅子坐下,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始整理所剩无几的医疗物资清单,眉头因匮乏而紧锁。
几个小时后,林默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视线先是模糊,然后聚焦在头顶冰冷的金属天花板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地底的狂暴、意识的撕扯、最后的剧痛……他下意识地想动,却感到全身如同散了架般酸痛无力。
“别急着动。”苏婉清温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递过一杯温水,小心地扶起他,让他小口啜饮。
“你透支得太厉害了,需要时间恢复。”
温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林默缓了口气,声音沙哑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最危险的时刻暂时过去了。”苏婉清简要地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利维坦的怒火重创了“磐石”的后方,迫使敌军暂时后退;基地损伤严重但核心区域保住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休整和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