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猜不透张峰的手法,但无论是什么法子,见效之快都令人难以置信。

现在看清楚了?总该放心了吧?我要立刻带他回去作法。要是继续拦着——张峰眯起眼睛,声音骤然转冷,我倒要怀疑诸位是否也被邪祟附体,需不需要一并给各位驱驱邪?

张峰说这话时面沉如水,显然已经动了真怒。若再有人敢阻拦,他定会当场翻脸。

张道长息怒,大伙儿也是一片好心。镇长老王见形势不妙,连忙打圆场,都散了吧,别耽误道长救人。

张峰冷哼一声,抱着小尊大步离去。谁都没注意到,他整条右臂已泛起诡异的紫黑色——方才他竟用自身为容器,硬生生吸走了小尊体内大半尸毒。

这法子凶险至极,可当时情形紧急,张峰不得不铤而走险。幸好,好歹是撑过来了。

# 毛小方紧随张峰身后。待拐过街角,确定四下无人后,他一把拽住张峰袖口:你究竟使了什么秘法?我从未见过能在顷刻间化解尸毒的法子!

毛小方心头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难道张峰真的以身犯险了?若果真如此,这代价未免过于沉重。即便张峰修为高深,终究是血肉之躯,过量尸毒侵蚀恐会让他也化作行尸走肉。

确实如你所想,此刻别无选择。张峰凝视着怀中昏迷的小尊,方才情景你也亲眼所见,若不如此,我们谁都保不住这孩子。虽说他已成半僵之体,但还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若被那些人擒获......

话音戛然而止,张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比谁都清楚人心的阴暗,更不愿看到悲剧发生。对于救治小尊,他始终怀着坚定信念。

毛小方神色复杂:这般牺牲实在......同为修道之人,张某惭愧。他忽然深深作揖,此前种种,是贫道狭隘了。

毛道长言重。张峰伸手虚扶,甘田镇这些年若非道长坐镇,不知多少百姓要遭僵尸毒手。这份功德,自有天地为证。

二人正欲返回,忽见林间黑影闪动。玄魁自暮色中现身,猩红眼眸锁定张峰臂弯中的小尊。确认孩子无恙后,这具千年僵尸竟人性化地抱拳致谢,旋即化作阴风消散。

倒是个重情义的。张峰望着玄魁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怀中小尊突然剧烈抽搐,青紫色脉络已在脖颈处若隐若现。

张峰手臂上的乌紫迅速蔓延,阿帆急忙取出珍藏的糯米。师兄快随我来!

道堂内,小尊的指甲已呈青灰色。钟君攥着小玉的衣袖颤声道:这孩子...真不会咬人?

钟会长且安心。毛小方拂尘一扫,在香案排出七枚铜钱,怨气催化的尸毒确实凶险,但玄魁残留的执念反而在压制尸性。

香炉突然炸裂,满地糯米竟冒出腥臭黑烟。毛小方掐诀的手骤然僵住——方才张峰吸出的尸毒正在地底窜动。窗外老槐树上,半张焦黑的符纸簌簌飘落。

张峰交代完这些,便和阿帆一同离去。

来到存放糯米的仓库,阿帆顿时呆住了——整批糯米全都变成了漆黑一片,根本没法使用。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吗?阿帆又惊又怒。作为僵尸道长的徒弟,他对保存糯米再熟悉不过,眼前的情况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恐怕不止我们这里,张峰沉声道,我猜全镇的糯米都遭了毒手。这人不但料到我们会用糯米压制小尊的尸毒,更想置小尊于死地。

阿帆闻言脸色骤变:究竟什么深仇大恨要对孩子下手?小尊不过是个顽皮的孩子,能得罪什么人?

不需要得罪。张峰摇头,只要小尊的死对他有利,这就够了。世上的事往往就这么简单。

阿帆攥紧拳头: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了私欲就害人性命,简直丧尽天良!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找杨飞云算账。

正因为你心地纯善。张峰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总为他人着想,自然理解不了恶人的心思。

他知道阿帆虽然天资 ** ,但勤恳踏实。即便成不了毛小方那样的宗师,也必定能成为受人敬重的道长。这次既然他在,就决不让杨飞云的毒计得逞。

这是

阿帆对现状感到十分满足,他从未奢求过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