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骤停的刹那,泰坦对大地的绝对掌控力彻底爆发,石墙周身涌起厚重的土元素屏障,竟硬生生将周围的海水隔绝在外,圈内凭空出现了一片无水的区域。

可下一秒,被隔绝的海水便重新涌来,石墙爆裂的区域里,一道人影却让海瑟音瞳孔微缩——是玄霄,但他模样已截然不同。

玄霄身上覆着一层由岩石拼凑的盔甲,可盔甲破烂不堪,边角满是碎裂痕迹,像是刚从岩层中挣脱。

更让海瑟音惊讶的是,他额头两侧竟凭空生出一对尖锐的红色龙角,角上还沾着细碎的石屑,在残存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全然没了往日的模样。

此时玄霄半漂浮在重新涌来的海水中,周身还缠着未散的石屑。

他手中的「终暮」已没了最初紫水晶剑身的剔透模样。

剑身上覆着一层粗糙的岩石肌理,像是从海底岩层中硬生生淬炼而出,原本流转的紫光被土黄色的光晕取代,连剑柄都缠绕着细碎的岩刺,每挥动一下,都带着大地泰坦之力特有的厚重感。

玄霄半漂浮在回涌的海水中,周身石屑随水流簌簌剥落,额间龙角在幽光下泛着冷硬光泽。

身上残破的岩石盔甲虽满是裂痕,却仍牢牢嵌在肌肤上,每一次呼吸都似在与体内大地火种共振。

手中长剑早没了往日紫水晶的剔透,剑身上覆着粗粝岩纹,火芒裹着土黄色光晕在刃尖流转,连挥动时都带着碾碎岩层的沉重力道。

方才被黑汁灼伤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体内那股随伤势与搏杀愈发炽烈的力量却在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每一次受击不断堆积、变强,连握着剑柄的手都因这股力量的充盈而微微发烫。

他虽因伤口剧痛晃了晃神,视线却愈发锐利,目光扫过涌来的波涛夫人分身时,周身火属性气息骤然浓烈,连周围海水都似被烤得微微发烫。

海瑟音目光落在玄霄身上,清晰看见他盔甲未护住的伤口正裸露在外,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有力量在伤口下流转。

下一秒,玄霄双手握住长剑,将剑身举过头顶——他身上的伤口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金芒,那光芒顺着手臂缠上剑刃,剑身上骤然腾起一簇灵性的火焰。

这火焰奇异地在海水中燃烧着,没有被水流浇灭分毫,反而越燃越旺,发出的巨大光亮在深幽的海底撕开一片明晃晃的区域,连远处翻涌的黑潮都被照得清晰。

紧接着,玄霄猛地将剑向下砸去,剑刃刚触到海床,整片海域便轰然爆裂。

水流炸成一圈圈汹涌的波纹,如惊雷般在海底掀起巨大震荡,那些带着紫蓝核心、黑色蝠翼状外沿的波涛夫人,来不及躲闪,便被这股力量裹挟的碎石狠狠撞上,躯体表面的黑潮瞬间泛起涟漪,显然已受了冲击。

海瑟音被骤然爆发的气浪狠狠掀飞,双剑在水流中划出两道凌乱的弧光才勉强攥稳。

她还没来得及调整身形,四周翻涌的海水竟先一步陷入诡异的凝滞——下一秒,震得耳膜发痛的轰鸣轰然炸开,像是千万座火山在海底同时喷发。

只见玄霄剑刃砸落的位置,先是绽开一点刺目的金红,随即那光芒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外膨胀,海水被瞬间撕裂成无数道白色水刃。

紧接着,一道直径数里的水柱猛地冲天而起,柱身裹挟着碎石、黑潮与断裂的岩块,像一柄捅穿深海的巨矛,连数千米外的海沟岩壁都被这股力量震得簌簌掉渣。

水下的冲击波一圈圈向外碾开,所过之处,那些带着紫蓝核心的波涛夫人本体竟像纸糊般被撕碎,黑潮汁液混着金色血雾在水中弥漫。

水柱顶端的海水被高温蒸成了白雾,在深海里硬生生腾出一片短暂的真空区,连光线都在这股力量扭曲下变得歪斜——这哪里是剑击的余波,分明是一颗沉入海底的炸弹轰然引爆,连深海的规则都似要被这股恐怖力量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