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亲,电影放映队的队长,许富贵。
许富贵端着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对儿子的激动浑不在意。
他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瞥了许大茂一眼,皱起了眉头: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一大爷?”
许大茂被泼了冷水,有点不服气:
“爹,您不知道,那何雨柱还说要去街道办告一大爷,说他贪了何大清寄给他兄妹俩的生活费!”
“把一大爷和一大妈吓得呀,直接跪地上磕头求饶!”
“还有那聋老太太,想拦着,都被何雨柱怼得哑口无言!”
“今儿这事儿,太解气了!这院里啊,以后怕是要变天了!”
许富贵放下茶缸,发出“嗑”的一声轻响。
他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变天?”
许富贵冷哼一声。
“院里变不变天,关你屁事?”
“那是他们何家、贾家、易家还有老太太之间的烂事!”
“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有那闲工夫,不如多琢磨琢磨你那放映技术!”
“上次去公社放电影,机器卡壳多少回了?差点让人家把家伙都给砸了!丢不丢人!”
许大茂被训得缩了缩脖子,嘟囔道:
“那机器本来就老了嘛……”
许富贵眼睛一瞪:
“机器老?技术不行就是技术不行!别找借口!”
“你爹我跑了大半辈子放映,怎么就没出过你那么多岔子?”
“告诉你,许大茂!”
许富贵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额头上:
“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把技术练好!这才是你的铁饭碗!”
“少去关心院里那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破事!”
“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跟他们掺和过?”
“咱们爷俩,下乡放电影,好吃好喝,还能收点土特产,不比在院里看人脸色强?”
许富贵更喜欢下乡放电影的自在和实惠,对四合院里的权力斗争和邻里矛盾,向来是敬而远之。
许大茂被他爹训得蔫了下来,心里却依旧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