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不从,那狗官便滥用职权,反诬他罪名,刺配远恶军州。
史进一听,登时怒火焚胸,当即就要孤身潜入华州府衙,寻那贺太守算账,救出玉娇枝。
却是陈达和杨春深知华州险恶,苦苦劝下,言道此事体大,不若先来梁山寻朱武,更有花和尚鲁智深在此,或可相助。
史进素来敬重鲁智深,闻听义兄在此,这才强压怒火,一同前来梁山求助。
他将此番缘由当众道来,当即道:“林教头,诸位梁山好汉!那姓贺的狗官,无法无天,残害良善!史进恳请梁山念在江湖道义,出手相助,救那父女出水火!”
史进抱拳环视,言辞恳切,末了目光灼灼地望向林冲。
林冲听罢,面容凝重,沉吟不语。
他自从被刘备托付,无一日不敢懈怠,殚精竭虑,只求将山寨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负哥哥重托。
虽然林冲名义上只坐第九把交椅,但在众兄弟心中,早已默认他是山寨二把手,威望极高。
此刻,他脑海中飞速权衡,华州乃是州府重地,守备森严,一旦有失,不仅损兵折将,更会招来朝廷大军围剿,将王伦哥哥苦心经营的基业置于险地。
林冲不由得想起刘备处事之风,若是哥哥在此,会如何决断?以哥哥仁德,必救无疑,但定会谋定后动。
思绪电转间,他已有决断,沉稳开口:“史大郎,此事我梁山既然知晓,断无袖手旁观之理!替天行道绝非空谈,这忙,梁山一定会帮!”
史进闻言,脸上刚现喜色,却听林冲话锋一转:“只是…华州非同小可。若贸然攻打,非但可能救人不成,反会打草惊蛇,陷那女子于险境,依林冲之见,此事当以智取为上,需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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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未说完,史进已是勃然变色!他年轻气盛,只听进了前半句只是,便以为林冲是借口推脱,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当下冷笑一声,打断林冲:“我史进行走江湖,前半截听人说那王伦心胸狭窄,只顾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后半截又听人说他替天行道,广纳贤士。如今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连这欺凌弱女的狗官都不敢招惹,我那智深兄长,怕也是被你们花言巧语蒙骗上山!”
此言一出,宛如冷水滴入滚油,瞬间炸开!
山上随行而来的众位头领,如杜迁宋万,徐宁,阮氏三雄,听闻史进竟敢当众侮辱自家寨主哥哥,当即跨步而出,怒声呵斥。
“史进!休得胡言!速速向我哥哥赔罪!”
“狂妄小儿!安敢辱我梁山!”
“收回你的话!否则休怪我等不讲情面!”
史进见梁山众人如此反应,心中火气更是噌地往上冒,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当下猛地将外袍一甩,露出精壮上身那九条狰狞青龙纹绣。
只听他厉声道:“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便要仗着人多势众么?划下道来,我九纹龙史进奉陪到底!”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朱武见状,急忙抢到双方中间,先对林冲及众头领连连拱手,随即拉住史进的手臂,苦口婆心规劝。
“大郎!莫要鲁莽,错怪了林教头!林教头绝非推诿之意!实是因由如今梁山背负着数千兄弟的身家性命与八方百姓的期望,每一步都需谨慎,力求万全啊!”
史进正在气头上,见连朱武也帮着外人说话,心中更是失望至极。
只觉得这位昔日的结义兄长上了梁山后,变得畏首畏尾,再无当初少华山时的义气。
他猛地甩开朱武的手,满脸悲愤:“好!好!你们都有苦衷,都要谨慎!那我史进便不劳烦梁山这座大庙了!我自己去救!”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朱武深知史进性子,怕他盛怒之下独自去闯华州龙潭虎穴,那是十死无生,忙上前欲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