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定低温裹着仪器嗡鸣,成了挥之不去的背景音。自那日孢子泄漏事件后,辰星与药师野乃宇的关系,悄然进入了一段如同冰面下暗流涌动的、微妙缓慢的‘解冻期’
接下来几天,表面瞧着没变化:辰星照旧接受检查、训练、帮衬实验;野乃宇按时出现,记录数据、调配药剂、执行大蛇丸的指令,两人对话不多,大多围着公事转。
但有些东西,早悄悄变了味。
辰星整理完自己的数据,会‘顺手’把野乃宇接下来要用的几份关联卷轴,按照她平时翻阅的习惯顺序,挪到她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野乃宇调配药剂时… 那细微变化,只有一直留意他的野乃宇能发现,而她则会在他下一次检查时,于记录板的角落多画一个极小的、代表‘稳定’的符号,随即又快速涂掉。同时野乃宇调配辰星每日的稳定剂时,会极其隐秘地调低一丝刺激性强的辅助成分
—— 就这微不可察的调整,让辰星注射后眉头舒展了些,这细微变化,只有一直留意他的野乃宇能发现。
他们偶尔对上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立刻躲开,会多停半秒,藏着同处这牢笼的默契与理解。辰星实验后虚弱时,手边会多一杯温度刚好的清水;野乃宇要搬重物前,挡路的障碍物早被辰星默默清走。
这些细碎的日常像涓涓细流,慢慢冲蚀着两人间的坚冰。他们都在小心试探安全边界,用无声的方式,在不碰规则红线的前提下,给对方一点实在的慰藉。
四天后,一个转折点悄悄来了。
那次是常规的细胞活性与神经反应同步测试,本是为了巩固辰星身体对白绝细胞的耐受性。可白鳞大蛇丸为了要更强烈的数据反馈,临时加了种没验证过的新型催化萃取物。
药剂刚注入,辰星脸色瞬间惨白 —— 不是疼,是深入骨髓的冰冷麻痹感顺着血管蔓延,连呼吸都变得费劲,缓慢流转的查克拉几乎停了流动。这反应完全超出预期。
“神经抑制太强了。” 白鳞大蛇丸皱着眉看数据,“萃取纯度太高,记好反应峰值和时长。” 他满心思都在数据上,半点不在意辰星的难受。
野乃宇在旁边快速记录,目光扫过辰星控制不住轻颤、连坐直都难的模样,笔尖顿了顿。
大蛇丸拿到关键数据,转身去分析样本,丢下一句:“盯着直到麻痹退了,记好恢复曲线。” 接着就扎进自己的数据世界里。
实验室只剩辰星和野乃宇。辰星僵在那,每吸一口气都像扯着千斤重的东西,浑身没力气。
野乃宇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 —— 按规矩,她只用远程记录生命体征就行。可看着辰星连指尖都动不了的脆弱样子,她最终抿了抿唇,端着温水和软垫走过去。这一步,仿佛越过了某种无形的界限,让实验室冰冷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她没说话,把软垫垫在他后腰,让他靠得舒服点,再把水杯递到他嘴边。